【翔润】狮子心 15
排爆警S*刑事警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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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长，写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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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听着，炸弹材质是C4粘性炸药，只有触发起爆器才会爆炸，不需要考虑其他，专心拆解电路。先用三号螺丝刀拧开黑色的电池盒，取下外壳之后告诉我。”
松本保持半跪的姿势，听着耳机里传来樱井冷静的声音，他的手有些颤抖，但他努力抑制了这种紧张感，拿出螺丝刀，另一只手用不轻不重的力度扶住了紧贴在炸药上的电池盒。
“我要拆了。”
车站已经完全封锁，周围很安静，松本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耳机里樱井的呼吸声。
目之所及的范围里，一个人都没有。
“翔君。”
他还是忍不住紧张，叫了樱井的名字，那人立刻便明白他的意思，耳机里立刻有了回应。
“不要去想它会爆炸的事情，”樱井的声音很柔和，“只去想象这就是你高中时因为好奇而想要拆开看看的收音机，只是这台收音机价格很高，你怕被父母责骂，拆得很小心。”
“……嗯。”
不知道是不是这番话的原因，松本竟觉得自己的心跳不那样发慌似得快了。他用三根手指稳稳捏住螺丝刀，那银灰色的十字孔仿佛在他眼前被无限放大，他拧下了一枚螺丝，然后又是一枚，第三枚，第四枚。
盒内线路很乱，还连着其他的线路板，樱井在另一边默不作声，他对神谷组装的假弹全部做了拆解分析，每一次的线路竟都不尽相同，这次也一样，甚至于为了最终一战，线路比起之前的几次更加错综复杂，只靠肉眼完全分辨不出。
“我要拆解电路了，你暂时不要碰那些电线，等我消息。”
“收到。”
他话音刚落，炸弹却突然有了反应，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电池盒正面突然亮起来，那是一块薄薄的计时器。
四分五十九，四分五十八。
松本当下手心里就出了汗。
由于樱井动了电路，触发了联动程序芯片，两枚炸弹的引爆倒计时，同时开始了。
松本润最终还是去了。
高中毕业之后决意要去读警校，说要做保护别人的大英雄，为此和家里吵了个天翻地覆，最终也没人能拦住他。之后他渐渐长大，明白了做警察并不代表着日复一日地伴随着悲壮的背景音乐出场和黑恶势力作斗争，可那份坚决却从没有变。
之后做了警察，仍然是冲在最前面的人，这一点樱井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管是缉拿山崎，或者是之后彻查池田组，并非是他不怕死，只是他已认定的方向他便必然要气势汹汹地一直走到比任何人都远的远方去。
只是勇气罢了，只是执着罢了。
他缓缓握上樱井扯着他衬衫的那只手。
就连他的声音似乎也在微弱地颤抖似的，“这么久了，你肯不肯相信我一次？”
樱井凄然一笑，他大约是在嘲笑自己，患得患失了这么久，自以为控制住了自己，也能控制事态的走向，可最终一切都还是偏偏撞到一起，他最想保护的人还是为了他而站在风口浪尖。
“翔君，我相信你。”
樱井想起了他们唯一的那一次接吻，那时的松本也是这样说。
你相信我吗？你愿意相信我吗？
那时他能给出的回答，只有对自己的质问。
“你啊……”
他终于低下头去，双唇抿成一道锐利的线。然后他放开了抓着松本的手，转过去向巡查长低声说：
“把通讯器给他。”
那个瞬间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答案，那是松本润的勇气，也只有那个人的勇气，给了自己相信的力量。
尽管如此，在计时器毫无征兆地亮起来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后悔了。
五分钟，他在训练场模拟拆解过神谷制作的炸弹，在五分钟内成功的几率比他想象得还要低。更何况那边还有一个松本润，饱经严苛训练的他在这个时候竟罕见地失神了一秒——车站大厅消失了，他的面前是一条空旷无人的长街。
他咬牙定了定神，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四十秒，他终于找到了那条连接计时器的电线，先拆除计时器，让倒计时停止，这样便可以留给他们更充足的时间拆除引爆器引信。他再次确认了一遍，向松本发出了指示。
“剪断第一个接口下最左边的线，强制短路计时器，听我倒数同时剪。”
“好。”
樱井深呼吸一口气，心脏咚咚狂跳起来。就算只有这一个好字，他也能分辨出松本的紧张，那个人本不应该受到牵连的，而现在却在做着从未受过训练的事情，在生与死的轮盘赌面前怎能不怕？
他只能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坚定而平稳。
“三，二，一。”
命运的轮盘终于停下，却没指向他们想要的结果。
计时器毫无变化，仍然保持着倒计时，鲜红的数字刺痛着樱井的双眼。
他失败了，那是一根完美伪装的诡线。
没有时间多想，他立刻换了频道联络在外围负责封锁的巡警。“所有人全部撤出中央车站，，封锁范围继续扩大，通知联络中心炸弹随时可能爆炸，叫增援警力从其他路线进入第四站台。”
这之后他才换回松本所在的频段，而这时的倒计时终于正式进入三分钟。
“计时器没停，现在怎么办？”令他庆幸的是，松本比他想象的还要冷静许多。
现在再尝试找到真正的计时器连接线变得风险很大，如果仍然是错的，甚至于碰到了起爆器电路的话，他们两人都会在一瞬间死于非命，而且时间也很可能来不及了。樱井出了一头冷汗，咬紧牙关去仔细看炸弹的起爆器。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在起爆前拆除起爆器引信了，这两个炸弹使用的是电触发引信，时间一到电路联通，就会触发惯性开关，接通发火控制电路。”
“左侧的金属传爆筒现在状态很稳定，你把它从炸药上分离下来，用一号螺丝刀从中间拧开，就可以看到击发杆和撞针了。”
过了将近一分钟，他终于从耳机里听到松本的回应，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可这也让他更加紧张起来，因为之后才是最为危险的步骤。
“听着，接下来我们要拆除击发装置，你的手一定要稳，过程中不能碰到任何多余零件。”
如果可以，樱井希望现在能看看松本的脸。
“看到击筒两侧的钢圈螺丝了吗？”
“看到了。”
“拧开螺丝，拆下击筒，击发杆就在击筒的正中央，把它抽出来，不要碰到旁边的弹簧。”樱井给出了指令，然后他看了一眼计时器，又说，“时间还够，我相信你。”
松本一时没答话，但樱井能听出他的呼吸声已经很不稳定了，两秒钟的沉默在樱井听来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从前工作中的种种严酷条件他都扛下来了，唯独当电路的终点是一条生命的时候，他却止不住地紧张。
他失败过一次，现在又不得不再次面临同样的境况。
“翔君，我的手在抖，”松本的声音终于传到他的耳中，那声音又轻又弱，“你能不能说点什么？”
樱井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他已经无法想象那个人现在承受着多么强烈的恐惧，而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恐惧或许也不比松本要弱。如果要说现在他最害怕的是什么，那绝对不是爆炸，甚至于也不是死亡。
他向来不害怕死，可是在听到松本说话的一瞬间他却害怕得近乎崩溃，心跳都几乎要停止。
“我说过，如果你哪一天死了，那么在这个时刻想必我也一同死了。”他顿了顿，“或许马上我们就会迎来这个时刻。”
“可我现在却很后悔说了那句话，很后悔很后悔。”
他喉头哽咽，几乎说不下去。
“因为我没有想到当我们真正走到这里的时候我竟连看你一眼都做不到。”
他的眼泪终于不住地涌出来，无声地砸到地上。
他亏欠松本太多，却一直等到现在。还好他们还有时间，尽管几十秒之后的一切都是未知数，但至少这一刻他们都还活着。
至少还有这一刻。
他深吸一口气。
“我爱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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