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银稀

負けんな心の闇に 虹磁

【翔润】狮子心 13

排爆警S*刑事警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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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都没想到我这篇也能日更,写得胳膊疼【。

黎明前的黑暗了这是,不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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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神谷用来给樱井打电话的是个临时号码,事后再查也没查到什么。二宫的情绪很稳定,从昨夜发生爆炸到现在,他先后给保险公司打了几个电话,又叫了个外卖,就睡在了警视厅。

 

因为伤了警察,今天早上这件事总算在警视厅正式立案,由樱井主理,下属分部协查,这对于二宫和排爆组来说,多少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二宫一早就火力全开,主系统随时保持工作模式对东京二十三区进行密切监控,只要神谷出现在地面上,他们就能找到他。连相叶都能看出这人前后的温度差,明显是对于私车被毁一事有无限怨恨。

 

然而和二宫的情绪一比,樱井翔的精神状态反倒更糟些。昨天出了事,他坚持不回家休息了,相叶当然知道拦不住他,但还是把自己的颈枕和眼罩借给樱井,要他至少在办公室睡一觉。樱井也不过是在硬撑,这会儿应激反应过去了,倦意一阵阵地涌上来,挡也挡不住,就趴在办公桌上勉强睡过去。

 

可这一晚他做了几次噩梦,连他自己都数不清,贴身的衣服被一身冷汗浸得潮了又干,干了又潮,天色刚刚亮了一点,他便再也睡不着了,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只觉得脑袋里面长了把生锈的钝刀子。

 

这一晚上他梦到了那条长街,梦到了阳子,他还梦到了取遗物的时候。那时爆炸过后的现场处理是相叶做的,过了一周他找到樱井,递给他一条被高温火焰烤得黑漆漆的链子。

 

“除了少量的衣物残片……就剩这些了。”

 

那条链子是当初樱井送给铃木的,选了铃木喜欢的白枫木挂坠,当时还被铃木吐槽过金属链和木质挂坠一点也不搭,但还是开开心心地戴着了。那项链被她戴到了生命的最后一秒,白枫木随着爆炸化为粉末,只有白金材质的链子保留了下来。

 

樱井一直把它放在身边,去年爆炸入院的时候也在,后来又被他放在办公室。今天早上他喝了杯凉水,再用更凉的水洗了把脸,再坐回办公桌旁之后他拉开抽屉,盯着那链子看了很久。

 

这时他又想到松本润,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那上面早就有一条未读信息,是昨晚发来的。

 

樱井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些,然后他打开了那条信息,点了删除。

 

昨天夜里他梦到的不仅仅是铃木阳子,还有松本润,确切一些说,是松本润的警官证,出现在相叶的手里。

 

梦里的相叶雅纪已经不再是四年前递给他项链的那副样子,倒更像是现在的相叶雅纪,他把松本的警官证递给樱井,开口说了句话。

 

樱井还没来得及听到,就惊醒了。

 

 

 

他们查案的力度愈发大起来,还联系了交通部门,随时注意神谷离开东京。然而神谷的行动却似乎没受什么影响,一天一起的假弹举报只在立案当天暂停,从第二天开始竟还是继续发生了,而且还有频率增加的趋势。协查的分部警员几乎是到处在跑,事件本身却没什么进展,安置在公共场合的炸弹仍然没有爆炸,也没有像樱井预料的那样很快再出现袭警事件。这么折腾下去连樱井都变得有些懈怠,坐在办公桌前发呆,思考了一会儿这案子接下去要怎么查,可高压之下的思绪总不那么容易集中,想着想着他又想到神谷打给他的那通电话上去了。

 

报复的手段,那人打电话给他绝不仅仅只是为了说这个,他还说了什么?樱井努力回想着,想起神谷还说了一句“做完这次就收手”。

 

犯罪都是有惯性的,想到神谷做了不止一次的事情,樱井很快明确,那人最终的目标还是银行,现在在做的这些不过就是声东击西罢了。他立刻叫人来开了个短会,要求把监控的对象由交通枢纽购物中心一类的地带改为现金存量较大的银行。

 

二宫的左手臂还包扎着,于是抬了抬右手,说那出现的假弹举报怎么办。

 

樱井想了想说没办法,只能麻烦各分部还有本部的警员多跑跑了。

 

散了会各人领命都急匆匆离开了,樱井叫了二宫一声。

 

“我跟你一起去研究室。”

 

他还有事要问二宫,顺手帮着拿了二宫搭在椅背上的外衣,两个人往另一层楼去。

 

“之前几起假弹的监控录像你也都分析完了吧?”

 

二宫点头,“那当然,在其中两个录像里发现了神谷,很明显他对大部分摄像头的位置都很熟悉,两个录像里都是只露了不到半张脸。”

 

“他都干了什么?”

 

二宫重新唤醒了自己的电脑,把截出来的几个片段调出来给樱井看,“有些片段是从穿着上认出来的,他基本上就是简单地在周边勘察,还有就是买报纸。”

 

樱井挑了挑眉,在犯罪现场买份报纸的习惯可算是很悠闲了。“能看出来是哪家报社吗?”

 

“挺杂的,没什么规律,有时候一次性买好几种。”

 

樱井还盯着屏幕琢磨,二宫也就没说话,对自己是个病号的事实接受得很彻底,往椅子里一靠,招了招手让助手去给他买杯咖啡。

 

助手刚走,樱井的手机就响了。因为神谷打过电话的缘故,二宫下意识地就往樱井的手机屏幕上看,结果他才刚看清松本两个字,樱井就把这通电话挂了,把手机收回衣兜里,动作和表情都平静得仿佛他根本不认识松本这个人一样。

 

二宫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打电话这人相当坚持,没过五秒又打来,樱井干脆设置了静音,就让手机那么晾着。

 

这么一弄别说二宫没心思研究监控,樱井也没了。他把手机屏幕朝下往桌上一扣,对上二宫的视线,重重叹了口气。

 

二宫看不下去,问:“你就这么不接?”

 

“神谷能拿到我手机号,也能监听我。”

 

那手机还透过缝隙一直亮着,二宫揉了把脸,尽量不往那看,樱井站在旁边还在试图通过重看一遍视频转移注意力,二宫伸了只没伤的胳膊,制止了他。

 

“你这可算是下下策。”

 

松本当然早已通过安田知道了爆炸的细节,单那一句来自相叶的注意安全,并不能让他真正安心下来。樱井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他这几日连着睡不好觉,噩梦仿佛从未断过,甚至在现实里卷土重来。

 

二宫和也不是机器人,也不是钢筋铁骨,受了伤会疼也会害怕,这两天他做的噩梦不比樱井少,可他留在警视厅没日没夜,精神抖擞地加班,并不全是因为担心独自回家的安危,也不全是因为恪尽职守。他那天躺在爆炸的汽车旁边被浓烟呛得喘不上气,浑身剧痛,意识却很清醒。

 

樱井是怎么扑过来,是如何恐慌得甚至不能分辨出他是否活着,他都清楚地记在脑子里。如果他没有醒过来,没有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工作,那现在的警视厅,少的就不会仅仅是他一个人。他受伤休息还能恢复,还可以继续工作,而樱井那晚如果崩溃了,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朋友尚且如此,何况松本润,樱井只要想到松本还在他身边,那股一模一样的恐慌就不可自抑地笼罩过来,将他牢牢束缚。

 

二宫帮樱井把手机拿起来挂断,塞到他手里。

 

同时塞过去的还有二宫自己的手机。

 

樱井一一接过,没说话,他往外看了一眼,二宫的助手已经端着咖啡回来了。他攥了攥那手机,然后拍了拍二宫的肩膀,转身出了办公室。

 

 

 

松本润已经不是第二次被挂电话。

 

他那天晚上收到相叶的短信还觉得奇怪,立刻打电话给那天在警视厅加班的安田。听到二宫在爆炸中受伤,第一个赶到的人是樱井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一大半了,之后他又看了看那条短信,果然不像是相叶的口吻。

 

之后他就再也打不通樱井的电话了。

 

那人没关机也没换号,只是独独不接他的电话而已。

 

他心里急得不行,可关西分会的案子还要办,拼命沉住气在京都地方警署查了两天,还是没那么容易保持冷静。他给相叶打过去,说法和安田差不多,问到樱井翔到底为什么不接电话,他只说不知道。他猜到肯定和警视厅爆炸有关,也猜到相叶只是没说实话。

 

他盯着再次被挂断的拨号,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保持理智。不管怎么样案子都要查,现在刚有些线索,他不能现在走,要想提前回去只能加快查案的进度,他看了看表,今晚就不打算回去睡了。

 

这时手机又响了,是二宫打来的。二宫平时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他这时竟有点手抖。

 

“喂?”

 

“松润,是我。”

 

听筒里传来的并不是二宫惰性十足的清爽嗓音,他一听便知,张嘴便问:“你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樱井的声音听上去很疲倦。“没什么,我的手机不太安全,借了二宫的。”

 

松本显然不信他这么轻描淡写的说法,斟酌了一阵,还是问道:“你告诉我,这事是不是原本冲着你去的?你怕连累到我?”

 

那边静了静,就是这种安静才让松本更加心慌,然而樱井显然也意识到他的沉默比起辩解更具有承认的意味,赶在松本继续说话之前开了口。“没有那么复杂,我只是这几天太忙。”

 

“忙得连电话都没空接?”

 

“是。”

 

松本听着冒火,没来由地想起樱井总避着他的那段时间,几乎就想问一句自己把命都搭给了他了,为什么就是换不回他的信任。樱井这时候又说话了,叫他的名字:

 

“松润,你——”

 

“我明天就飞回去,你不用劝我,”松本打断了他,“马上又是周末了,你不是说等我回来再去群马吗?”

 

他只听见对面不住地叹气。

 

“现在我一个小时都走不开,群马,去不成了。”

 

松本粗糙又凶狠地把手里的档案合上,推得老远,他竟想不出什么话来回敬樱井,他想冲着话筒骂一句你是个懦夫,可他说不出来。他知道樱井不是懦夫,懦夫是做不到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还能勇敢地面对一切的。

 

樱井翔是一头狮子,时至今日他仍然这样想。

 

可他还是止不住地生气,或许不仅仅是愤怒,还有绝望透顶的情绪在里面,和去不成群马县没什么关系。

 

“松润。”

 

樱井在电话里又叫了他的名字一次,声音很低沉很柔和。

 

“我努力过了,我真的做不到,对不起。”

 

这下松本举着电话,什么也骂不出来了。

 

 

 

 

 

 

松本没有第二天就飞回东京,事实上他在京都又呆了三天,不眠不休地查案卷。他去见了藤本,那人对于把他和家人接到东京保护起来的安排没什么意见,他就站在那个小院子里,一言不发地看着藤本收拾了行李,和家人通电话,又和东京来的警员一起走了。

 

来的同事替安田问他警视厅出的事儿不小,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他摇摇头说大概五天后。同事问得了具体日子,也没都说,便冲他道了个别。

 

“那就麻烦你们了。”

 

他一直没再和安田以外的人联系,专心致志地查高山昭之,还真让他查出不少东西来,这个人也是个爆炸物专家,他甚至还在其中一份案卷的协查方里看到了樱井翔的名字。他楞了一下,自嘲般地想到,果然和樱井扯上关系就是没好事,在他们一起因爆炸入院的那次他就早意识到了。

 

只是逞强归逞强,潜意识终究是抗拒不了,原本打算过五天再回,可他只用了三天就办完了所有事,尽管他不想承认,却还是坐上了回东京的飞机。

 

在机场降落的时候他竟然觉得自己对于提早归家丝毫没有愉快的情绪,他和樱井就是在机场告别,短短五天,仿佛什么都没变,可什么都和五天前不太一样了。

 

然而在进航站楼的时候他和其他乘客却被告知航站楼暂时封闭,所有人都要在楼外等待封锁解除。松本皱了皱眉,想到最近在东京闹得沸沸扬扬的假弹事件,他便猜到里面发生的事情必定和那事有关。于是他亮了证件穿过封锁线,一直走到出发大厅,才看到一个小队守在那边,对讲机里吵吵嚷嚷地讲着什么。

 

松本走过去又亮了一次证件,问道:“是又在处理假弹吗?”

 

那警员这会也着急,看着火气不小,也忘了什么上下级的礼仪了,急匆匆拽着松本往一边去:

 

“今天全城到处都是炸弹举报,少说也有十几个点了!几个分部能派出去的人都派了,本部还在叫增援去中央车站呢!您看看,现在哪里有那么多人手啊?”

 

松本一边听着,一边觉得脑子里有根弦猛地绷紧了。他回想起他曾经和樱井讨论案情说过的那些话,本来连续吊了警视厅接近三周就已经让大家疲于应付,现在又在全城多地同时拉了警报,警力已经分散得七七八八,案件主谋的目的看来已经达到了,那他真正的目标是哪儿?樱井最终查到了吗?

 

“在中央车站叫增援的是谁?”

 

松本几乎是一瞬间变得声色俱厉,连音量都放大了不少。小警员不敢怠慢,努力回想了一下,回答道:

 

“是……是樱井警官。”

 

既然樱井在中央车站,那便没错。松本咬了咬牙,外面停着分部的警车,他也没时间申请了,拉开车门便坐进去,冲外面的警员喊了一声:“警视厅三系松本,紧急调用,随后就还!”

 

哪里给他那么多时间考虑规矩,这浩大繁忙的东京都甚至连回味爱恨情仇的时间都没有给他,就要吞噬他爱的人和在乎的一切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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